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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的喻黄

一篇严肃的科普文,请勿当真



荣耀联盟发展到第六赛季,发生了一件对蓝雨来说举足轻重的大事。

这件所谓的大事,并不是指蓝雨总决赛夺冠,因为蓝雨还有很多个属于他们的夏天,在这些仿佛珍珠奶茶里的珍珠一样数也数不完的夏天里,蓝雨肯定还会夺冠,那么究竟是这一赛季夺冠,还是那一赛季夺冠,就如同是今天下午训练时大家一起订的奶茶,和昨天晚上熄灯后躲在宿舍里偷偷摸摸订的奶茶,归根结底也并没有什么分别,不过都是糖精、高热量和人间不值得但珍珠奶茶值得的幸福感罢了;按照这个逻辑,蓝雨狙击了微草的连冠,两家就此结下不解之仇,以至江湖上鸳鸳相抱何时了的传说经久不衰,也就并不怎么值得大书特书了。

但这件事确实也和微草脱不了干系。毕竟作为死对头,蓝雨和微草的命运就如鸳鸯交颈一般纠缠不清,蓝雨的历史上总有微草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这一笔,是由周烨柏写下的。

就在第六赛季,周烨柏出道了。谁能想到这个连魏琛都要去百度才能叫得出名字的微草最普通的一名选手,竟然会成为令宿敌蓝雨上下闻风丧胆惶惶不可终日的大魔头?

“普通”这个词用来形容周烨柏其实并不贴切。他人虽然普通,普通得就好像一杯珍珠奶茶当中所有珍珠里的一颗,喝的人根本分辨不出这一颗或者那一颗有什么区别,但他却有一个不普通的名字。一个不普通的人有一个不普通的名字,往往是小说的主人公,尤其是玛丽苏小说;一个不普通的人有一个普通的名字,则是那些名垂千古的历史名人,高考作文里被引用烂了,拿来凑字数的;而一个普通的人有一个普通的名字,那么他便由内而外都是普通的,普通得名副其实,普通得表里如一,在任何事情上都普普通通,唯有在普通一事上登峰造极;倘若这样一个普通人,像是普通的迪斯科我们普通地摇,却有了一个不普通的名字呢?

他会成为一个别人记不住名字的普通人。

周烨柏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名字,应该是叫人一眼看过去就能叫得出口的,比如黄少天;周烨柏显然不是。乍一看,到底是周烨柏,还是周桦柏,又或者是周烨伯,周柏烨,周柏桦……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影,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也。

还在上初中的卢瀚文小同学,刚刚开始接触汉语言文学之精妙,因为违反了“禁止传阅任何形式的黄喻同人作品”的队规而被罚抄周烨柏名字三百遍,也不禁仰天喟叹——中华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啊!

黄少天却不以为然。尽管他带头教唆队员传阅黄喻作品,也违反了队规,不过副队长怎么说也是一支队伍的领导,所谓领导可以和群众犯下一样的过错,却用不着和群众承担一样的惩罚,就算蓝雨奉行以法治队,副队犯法与队员同罪,但黄少天毕竟是黄少天,是喻黄文而不是黄喻文里的黄少天,所以喻文州也只是象征性地罚他监督卢瀚文罚抄周烨柏名字三百遍、宋晓罚抄三百遍、李远罚抄三百遍、徐景熙罚抄三百遍、郑轩罚抄六百遍、总共一千八百遍,每个错别字加罚五十遍。

再没有比这更惨无人道的酷刑了,如果有,那一定是没抄完前都不准喝珍珠奶茶了。于是黄少天一边喝着没收来的珍珠奶茶,一边监督着哀鸿遍野的队员们罚抄,突然间福至心灵,于无意中洞察了世界的真谛。

这就像牛顿在苹果树下乘凉时发现了万有引力,若说是天赋异禀倒也未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那会儿肯定闲得蛋疼。黄少天一边喝奶茶一边监督队员们罚抄,正闲得蛋疼,忍不住就要胡思乱想。

他想,周烨柏为什么就不能叫周桦柏呢?也许周烨柏和周桦柏都是对的,只不过是在两个平行世界里。这两个时空里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除了周烨柏——在一个时空里叫周烨柏,在另一个时空里叫周桦柏,兴许还有周烨伯,周柏烨,周柏桦,等等等等。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两个平行时空产生了交集,于是人们就开始记忆错乱,周烨柏到底是叫周烨柏还是叫周桦柏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名字便傻傻分不清楚了。而类似的时空交汇情形并不少见,并且绝大多数发生在蓝雨队员们被罚抄的时候。

黄少天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监督队员们罚抄,闲得蛋疼时无意间发现了宇宙的重大奥秘,震惊学术界,一举获得诺贝尔奖,成为当代最伟大的物理学家——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个想法只不过在黄少天脑海里转了一转,转眼就被加了双倍炼乳的奶茶冲得一干二净了,并没有变成什么二十万字连篇累牍的学术论文,虽然倒是有可能变成了二十万字长篇大论的唠叨废话。总而言之黄少天并没有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就算发现了平行时空,那么平行时空又是什么呢?就像苹果落地是因为万有引力的存在,那么万有引力又是什么呢?即使勉强给出了一个解释,却又不得不再给解释一个解释,解释的解释就真的能解释得了吗?

做人还是不要想太多,否则容易秃头。

第六赛季的黄少天正值青春年少,一头秀发还很浓密,显然是平日里不太爱动脑筋的。他轻易便将这足以颠覆物理学体系的惊人发现抛诸脑后,监督小卢同学抄完了加罚的一百五十遍,捧着宋晓用来贿赂他少抄一百遍的珍珠奶茶,哼着歌回了宿舍。

今天的宿舍却与往日不同。黄少天站在宿舍门口时,敏锐地察觉到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有时候喻文州会到他的宿舍偷他的零食,有时是他的内裤,有时是装作来偷他的零食来偷他的内裤;这没什么稀奇;但这个人不是喻文州。确切地说,黄少天甚至不能肯定那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但也绝不是一条狗。大体上那还算是一个“人”,或者至少是某种类似于人的东西。

作为新时代的好青年,从小沐浴在社会主义的灿烂光辉下,聆听着伟大领袖马克思同志的教诲长大,根正苗红的唯物主义者黄少天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向来是不屑一顾的。他心中默念富强民主临兵斗者文明和谐皆阵列在前,随即大喝一声:

“鬼啊!!!”

宿舍里的那个“人”很镇定地望着他:“我不是鬼。”

黄少天义正辞严地质问:“那那那……那你……是、是……谁???!”

“我是你。”那个“人”说。“但也不是你。”

黄少天头发很多,足以说明他不是一个很爱动脑筋的人,因此他立刻就被绕糊涂了:“什么是我又不是我的,到底是我还是不是我,我明明就是我,你怎么又可能是我,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那个“人”对黄少天的反应没有感到丝毫诧异,应该说他既然也是“黄少天”,那么对于他自己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他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面对黄少天连珠炮似的疑问,他依然表现得非常淡定:“我是你,也不是你,因为你以为的你,只不过是你在这一瞬间显露的表象的你罢了,而我也是你,却是整个时空中无数表象的你的集合,是作为统一体的你。”

那个“人”露出一个微笑:“简单来说,我的确是你,或者说是你的波函数,而你则是具有一组确定量子数的明确状态的你。我是你所拥有的无限可能性。”

黄少天不太爱动脑筋,也不理解这个所谓的“波函数黄少天”的话;但他却有个好习惯,想不明白的事他索性就不去想了,干脆问道:“你、你来找我,到底想干嘛?”

波函数黄少天,这个最凶残的机会主义者的完全集合体,一针见血地戳中了黄少天的软肋:“你想翻身作攻吗?”

黄少天当然想,日思夜想,做梦都想,想得茶饭不思,想得夙夜难寐!虽然到目前为止他和喻文州的关系仍然停留在喻文州偶尔会来偷他的内裤的阶段,但在一篇喻黄文里,喻文州迟早会从偷他的内裤变成脱他的内裤,纵然现在还未发生,但既然未来必定是由现在发展而来的,那么未来也就可以看作是现在,喻文州将来会脱他的内裤,就等同于现在会脱他的内裤;而黄少天绝不想让喻文州脱他的内裤,他更想去脱喻文州的内裤,若要成功脱掉喻文州的内裤,他就必须翻身作攻,打倒喻黄主义列强,推翻喻文州的霸权统治,誓要将这一篇喻黄文彻彻底底改写成黄喻文!

波函数黄少天感受到了黄少天的决心,说道:“虽然这篇文名义上是一篇喻黄文,但既然喻文州还没来得及脱掉你的裤子,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就像在薛定谔的箱子打开之前,里面的猫既有可能是死的,也有可能是活的,或者说既是死的又是活的;所以哪怕是在喻黄文里,只要你们还没上床,理论上来说,这篇文就既有可能是喻黄,也有可能是黄喻,而一旦你们发生了关系,那么它就只会是喻黄,或者只会是黄喻,一旦其中一种可能性变成了现实,另一种可能性便被彻底抹杀了。”

“我靠那我岂不是就永世不得翻身了!不行不行,我现在就去上了喻文州!”

“哪有那么容易?”波函数黄少天说,“虽然从概率上来说喻黄和黄喻都有可能发生,但实际上这两种情形发生的比例要符合玻尔兹曼分布。玻尔兹曼分布你知道吗?打个比方来说,就像一杯珍珠奶茶,虽然珍珠也有一定的概率会漂浮在奶茶表面,但我们实际观察到的现象却永远是珍珠沉在底部,因为珍珠在底部才是热力学稳定的,也就是说概率远大于漂浮的情形,以至于漂浮的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计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攻了喻文州的可能性就像珍珠漂在奶茶上一样微乎其微?”黄少天问。“那你就太小看我机会主义者了,机会主义者就是能把握住一切稍纵即逝的机会,哪怕可能性再微小,只要有可能,我就绝不会放弃!”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波函数黄少天直视着黄少天,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在平行时空的无数个你当中,我唯独选中了你,因为在我看来,你是恰恰最有潜力的那一个。但到现在为止,潜力也还只是潜力,可能性还没有变成现实。但就像我刚才所说的,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就像珍珠漂在奶茶上一样,一旦它成为现实,其他的珍珠必须全部沉在底部,才能符合热力学规律,符合宇宙运行的法则。”

黄少天若有所思,“换句话说,如果我想攻了喻文州,就必须让其他平行时空的黄少天永远不得翻身才行?”

波函数黄少天点了点头。

黄少天的心情很复杂,很矛盾,很纠结,很挣扎。他觉得所有平行世界里的他都是他自己,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说的好像他是个抖M一样。但波函数黄少天很快说服了他。他说,就算黄少天不这么做,其他时空的黄少天也会这么做,亿万万平行世界里的黄少天,总有一个要站住来攻了喻文州,既然都是黄少天,那么这个黄少天,还是那个黄少天,又有什么区别呢?就像是奶茶里的这一颗珍珠,和那一颗珍珠,只要还沉在底部,就没有任何分别,人们只会认得漂其的那一颗。

黄少天决心要做漂起在奶茶上的那一颗珍珠。

他穿梭在各个平行时空之中,和各个时空的自己展开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攻斗”。他第一次出手,是在某一个平行世界里的黄少天和喻文州上床之前,把喻文州的沐浴露换成了浓缩秋葵汁,导致那个黄少天没能硬起来,结果不出意外地被喻文州推倒了。他一开始还觉得有点下不去手,但下限这玩意儿就跟处女膜一样,捅破了就没了,后来黄少天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他发现那些平行世界里的黄少天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是被喻文州推倒的,一种是自己脱光了衣服邀请喻文州来推倒的,就像某部名叫《全职高手》的可疑的书里所写的那样。正如波函数黄少天所说,喻黄是宇宙发展的常态,黄喻的可能性不是微乎其微,是压根儿就没见过,黄少天有时甚至因为对手太弱而感到有些无聊。

就在这部《黄喻攻略》已接近完结,黄少天即将荣登这后攻的巅峰,就算还没成为皇后,也至少是个皇贵妃级别的了,就是这样一个当口,黄少天发现了一个秘密,颠覆了这一整部攻斗大戏的最终结局。

在一次波函数黄少天离开之后,黄少天意外发现了他落下的一件东西。这个“他”,既是指波函数黄少天,也是指黄少天。从逻辑上讲,波函数黄少天既然是黄少天所有可能性的集合,那么黄少天的,自然也应该是波函数黄少天的,但波函数黄少天的,却不一定是黄少天的;但这件东西的确既是波函数黄少天的,也是黄少天的,因为它本来就是黄少天的。

它是黄少天的一条内裤。一条被喻文州偷走的内裤。

黄少天闯进喻文州宿舍的时候,喻文州正在看书。见他进来,喻文州难得有些慌张地迅速将书藏进了抽屉,但黄少天仍然眼尖地发现那是一本关于量子力学的著作。黄少天浑身发抖,攥紧了手里的内裤。

“少天,你冷静一点,”喻文州连忙安抚黄少天,“这也许只是另一个‘周烨柏现象’,在时空交错的时候,你的内裤留在了另一个时空,所以你觉得你应该有一条内裤,却怎么也找不到它了,以为有人偷了它,过了一段时间它又突然重新出现,这只不过是一种自然的物理现象罢了。”

黄少天不需要任何解释。他已经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喻文州说话的语气和波函数黄少天一模一样,他早应该想到的。想来也是,如果真的是波函数黄少天,是所有平行世界里的黄少天的集合,那么敢问哪个世界的黄少天不想上了喻文州呢?他又怎么会只怂恿一个黄少天反攻,而将其他所有的黄少天都陷于永无翻身之境呢?这场跨越无数平行时空的攻斗闹剧,到头来不过是,也只能是喻文州恶毒心思的诡计!

黄少天对喻文州失望至极。我一心拿你当兄弟,你想上我就算了,居然还要和我演一回后攻姐妹花???

濒临绝望之际,黄少天突然再次福至心灵。他想起了波函数黄少天,不,是喻文州,的一句话。喻文州这个人虽然操蛋,说的话也操蛋,但有时候也是很有道理的。比如此时,黄少天就想起他曾经说过,只要他们还没上过床,喻黄和黄喻尚都只是一种概率,还没有变成现实,世界线就还有变动的可能,一切就还有转机!

想到这里,黄少天猛地扑向了毫无防备的喻文州,将他压倒在了地上。黄少天张牙舞爪地去扒喻文州的衣服,他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攻受不是属性决定的,也不是手段能改变的,一切都要到床上方能见真章,只要此刻他能上了喻文州,那么这篇文,这部攻斗戏,结局线就还会是黄喻的!

然后,他闻到了喻文州身上100%纯天然冷榨低温真空浓缩原味秋葵汁的味道。






























此时此刻,黄少天终于明白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攻受是作者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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